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谭煜婷不敢不听汪众的话，带着胡剑彪他们往后退。
天花板的烟花熄灭之后，密集的枪声落下。
她有些无措地抬头望去，发现子弹就落在他们头顶不高处，却再也没有打下来，好像在他们的头顶有一层保护罩。
过了一会儿，等他们快要退到入口处的时候，子弹终于彻底地落下，瞬间打倒了两个下属，胡剑彪也是给擦伤了手臂。
谭煜婷无疑有些幸运，子弹好像在躲着她走。
不敢想象，如果子弹一开始就这样落下，他们暴露在刚才那个更加开阔的地方，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。
子弹的密集，让他们根本连反击都做不到，只能更加迅速地后退，退到外面去，寻找遮挡物。
可是，过了一会儿，有如雨下的子弹突然停止了。
枪声却还在继续，惨叫声不断响起，只是不是来自他们的嘴巴。
谭煜婷有些惊愕地一边举枪反击，一边抬头望去。
随即发现楼上的敌人正在互相残杀，一下子就倒下了一大片。
“不能再退了！”
在心里做了判断，旋即，她朗声喊道：“都给我听好了，我们是人民警察！绝不能向犯罪低头！没受伤的，都给我一起冲！”
她看不到汪众是什么情况，但她知道不能让汪众孤军奋战，自己必须做些什么。
胡剑彪第一个站出来响应：“冲！杀他酿的！”
于是，他们再次冲了进去，就在楼下对着上面射击，把还站着的几个家伙打掉，然后火速冲到楼上。
虽然谭煜婷是冲动行事，但不代表她没有做准备，此时人手一个手电的他们明显占据了上风。
当谭煜婷找到汪众的时候，发现杜群口吐鲜血地守在汪众旁边。
“不许动！举起双手！快点！”谭煜婷差点没有一枪打出去。
杜群嘴边还在渗血，颤颤巍巍地举着手，念叨般说道：“他会没事的，生兆我看到了，快送医院，快送医院”
听到身后的脚步声，谭煜婷让手下把杜群拷了，扑到汪众的面前。
“混蛋！你要是敢死，我跟你没完！”谭煜婷眼眸微微湿润地喃喃道。
医院。
两个多小时候。
汪众被推出手术室，看起来情况算是稳定了下来。
“医生，他怎么样了？”谭煜婷看看汪众，又看看医生。
“你是病人家属？”医生摘掉口罩，神情还算正常，不像要告知死讯的样子。
“啊我，”谭煜婷怔了下，抿唇道，“我是。”
医生也不管那么多，有人肯认就是，缓缓说道：“他还没度过危险期，不过现在算是活下来了。手术过程抢救了几次，取出了子弹后，情况才稳定下来”
谭煜婷谢过医生，慌不迭赶到病房。
谁知道，她刚刚走进病房，警报便是响起。
医生跟护士冲进来，又是一通抢救。
类似的情况，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，一共出现了三次。
“医生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？”谭煜婷不懂很多医学常识，可电击这方面还是了解的。
电击的次数越多，对心脏的损伤越大。
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，抢救的时间会越来越长。
最后，很有可能就
“我问过护士，子弹并没有伤害到任何的重要脏器，为什么他还会处在危险期？”谭煜婷不等医生回答，又是追问道。
医生目光闪烁地盯住谭煜婷，却是不问反答：“你真的是病人家属？”
谭煜婷见医生要含糊其辞，立马把腰间的枪套亮了出来，拿出警官证，亮在医生的面前，一字一顿地说道：“现在，我再问你一次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警察？警察了不起啊！你这算什么态度？你这是在威胁我吗？”医生却是恼羞成怒了。
因为，他没有谭煜婷那个问题的答案。
谭煜婷说的没错，子弹根本没有伤害到任何重要器官，而且子弹打穿的部位，他们也都缝好了，那甚至都谈不上是什么大手术。
按理说，现在病人的状况会比较稳定才对的。
可是，没有伤及的心脏却屡次出现险情。
各种指标显示，并非术后感染所致，根本找不到原因。
“队长，队长”胡剑彪见谭煜婷真的要拔枪，赶紧上前把谭煜婷拉住，给艾慧如打眼色，让她跟医生赔礼道歉，好好聊聊。
病床旁，谭煜婷完全没注意到外面已经天亮，眸光一直盯着床上的男人。
在她威胁了一通医生后，汪众终于稳定下来，只是还一直昏迷着，不见有任何苏醒的迹象，麻药的效果早就过去。
如果不是她冲动行事，汪众就不会中枪了吧？
如果没有中枪，汪众就不会躺在这里昏迷不醒
汪众兑现了他的承诺，把艾慧如毫发无损地救了出来，甚至还让她成功捣毁了地下黑拳。
可是，她呢？
她却让汪众伤成这样，生死不明，或许永远都不会醒过来。
“臭牛氓！你不可以一直这样睡下去的！”谭煜婷趴在汪众的身上，好想大哭一场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，感觉心好痛好痛，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。
似乎眼前这个男人的倒下，让她整个世界都塌了。
“混蛋！我让你不要帮我的啊！谁要你帮了？我说过不要你帮的！我说过的”
谭煜婷发现这一切都没有了意义，她早应该知道，就算捣毁了地下黑拳，也是没法查清楚师父的案子的。
那个人名，只是师父放不下的一个案子，跟师父的死，根本没有直接关联。
她要查，也是去查师父放下这个案子的原因，那个原因才是导致师父被杀的导火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