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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章:苏钰的决断(五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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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永安宫内的氛围略微一丝尴尬,卫慕言和陶皇后相顾无言,都莫不说话。从心里来说,陶皇后是认同徐晚晴这个皇家媳妇的,这样的佳人儿可谓是万人难求。

    要知道,徐家本来就是书香世家,徐家列祖列宗出了多少王侯将相?远的不说,就说徐明正历经两个王朝而不倒,本身就是前周王朝最年轻的吏部天官,如今又是门下省的侍中,宰相之一。

    光凭家世底蕴,卫家就不能与徐家相提并论,如果不是卫家是天命所归,这样的新兴家族给徐家提鞋都不配。

    可是,这竟然是长公主卫颖提出来的,这就让陶皇后那悸动的心不由地冷了三分。

    但是自古以来,后宫不得干政,虽然卫慕言的婚事是自己卫家的家事,但是卫慕言太子的身份已经敏感地牵扯到朝堂政治了。所以陶皇后选择了沉默,并不打算多说,而是只回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但凭官家做主!”

    “好!梓潼还是善解人意。”(注:梓潼,对皇后的称谓。)

    元和帝笑着说。其实这件事元和帝只是跟陶皇后和卫慕言知会一下而已,他心中早就做好了决定,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的亲弟弟的晋阳王卫景裕从晋阳拉了回来。

    “父皇,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啊!”

    卫慕言连忙出声,阻止道。本来卫慕言还想好好说的,但不知道卫颖到底给父皇灌了什么迷魂汤,直接拍板决定了。

    “计什么计?议什么议?这十全九美的好事,就这么定了就是。元和帝恼怒地瞪了一眼卫慕言,呵斥道。

    “父皇,儿臣还不想那么早成亲。能否缓一年吗?”

    卫慕言硬着头皮,还想再次争取。脑海中闪过的苏钰种种神态,从开始遇见时的苏钰大杀四方,到自己舍身为苏钰挡的那一根毒箭。往事种种历历在目。

    卫慕言恍然之中隐隐感觉,如果自己今天答应了,那么他很有可能会彻底失去苏钰。因为他了解苏钰,这是一个绝不甘愿屈居人下的女子。

    “缓?你不知道你已经弱冠了吗?寻常百姓家还未及冠就儿女绕膝了,你还想拖到什么?咳咳咳......你这个孽子......咳咳咳......”

    元和帝气得大骂,止不住地咳嗽,他的身体本来就不好。

    急的陶皇后在一旁扶着元和帝,轻轻拍着他的胸口给他顺顺气。说:“别气着自己了,言儿还不快出去!”

    看着元和帝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,卫慕言心里不禁恐惧起来,万一气出一个好歹,卫慕言是百死莫赎啊!

    “父皇别气,儿臣这就走!”

    卫慕言说完,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。卫慕言知道,这件事已经敲死了无法挽回了。

    “行了,消消气。孩子二十年没出过长安,还不容易远行一次,人回来了心还没回来啊。”

    陶皇后和颜悦色地劝说着,她知道元和帝脾气特别犟,决定的事情除了长公主卫颖之外,没人可以改变。同样她也没有去刺激元和帝,而是委婉地提醒元和帝,卫慕言刚刚打了胜战凯旋归来,多多少少也得给些面子才是。

    陶皇后这么一说,元和帝心中火气这在降了下去,但还是故作恼怒骂道:“孽子!”

    .......

    “怎么样?考虑好了吗?卫颖的声音再次在苏钰的耳边响起,看着苏钰茫然抬起头,卫颖便继续道,“不打紧,本宫有的是时间,你慢慢考虑。”

    欲望在一瞬间冲昏了苏钰的头脑,卫慕言的身影一下冲进苏钰脑海中,卫颖与卫慕言的身影在脑海中相互交织。苏钰知道,只要她轻轻点头,就能位极人臣。

    但是苏钰也知道现在的北齐不过是外强内虚,这个庞大的帝国就像纸老虎一样,别看如今北齐铁骑战无不胜,就说这么时间从襄阳一路过来。苏钰承认北齐百姓比南陈更安逸,但是北齐的国库空虚,对商业抑制发展,这就导致北齐根本无力发动一场浩大的灭国战争。

    至少现在不能,十年之内北齐根本无力南下,那么苏钰的灭国之梦也就遥不可及。那么十年内呢?长公主还能权倾朝野吗?卫慕言日后真的能重新夺权吗?这些都是未知,苏钰不敢去赌!

    现在苏钰并不需要高官厚禄,这对苏钰来说反而是一瓶毒药,很可能一不小心毒死的就是自己!

    相反苏钰现在具有一个特别的优势,那就是她等得起,至少在她没有彻底站队以前,卫颖需要她,卫慕言更离不开她!她可以等,等十年以后再举兵而灭南陈!

    “草民想好了......”苏钰的眼神坚定,继续说,“还是静候朝廷的安排吧,如若朝廷不需要草民,草民大可学五柳先生,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。”

    苏钰这番话,委婉地拒绝了卫颖,但是卫颖并没有发怒,反而是饶有兴趣地再次打量苏钰。她从来没见过一个凡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抵住诱惑的,如今她看到了,是一个女人,这个女人叫苏钰。

    其实如果苏钰答应了卫颖的利诱,那么卫颖心里就不会那么重视苏钰了,在一群女人堆里,苏钰将会在凤鸣卫的位置上待一辈子!而今天苏钰的表现非常果断,所以这样的女子才是卫颖所需要的,放在朝堂上足够展现她无穷的魅力!

    “先别急着拒绝,你可以等,本宫这里随时欢迎你的加入!你有这个资格!”

    不得不说卫颖自有一番帝王之术,这次卫颖不在说是投靠,而是以平等的身份邀请苏钰做她的伙伴,就凭这个气度和手段,就足以傲视天下了。

    “谢谢长公主殿下的厚爱!苏钰就先告退了。”

    苏钰再次顿首,此时此刻,苏钰已经心中佩服起卫颖了。

    眼看着苏钰快要走出了厢门,卫颖的声音又一次响起。

    “本宫很喜欢你,不妨再告诉你一个秘密,阿言这次回来,本宫就会和陛下为他择妻。所以,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都不存在的,希望你好好想想。”

    卫颖以为苏钰是在贪恋那太子妃的位置,但是这次苏钰并没有,苏钰还是那个苏钰,绝对不会屈居人下的!

    “谢谢长公主殿下提醒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