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忙完志愿填报，曾墨又马不停蹄地着手开始招生。
铁打的学校，流水的学生，老一届高三走了，新一届高一学生，即将进入凤凰中学。
虽然曾墨做足了准备，但依旧没想到，今年凤凰中学的招生，会这么火爆。
“诶诶，别挤啊，我先来的...”
“儿子，去看看前面还有多少人，这都排了一个多小时了，咋还没见着头在哪儿...”
凤凰中学第一教学楼，今天挤满了来报名的学生和家长。
自从高考成绩出来后，凤凰中学2010届毕业生，百分之九十七的本科率，在整个清水市，无疑是放了一颗原子弹。
就连省里的电视台，都专门来报道过。往年吊车尾的凤凰中学，本科率排进了全市第一。
虽然重本率还是比其他两所中学差了不少，也没出个状元探花啥的，不过就算这样，也足够让家长们疯狂了。
“喂！张老师，麻烦你，把李老师也叫上，来学校帮下忙，今天报名的学生太多了。”
在教室改的招生办公室内，曾墨电话就没停过，由于人数过多，凤凰镇派出所都来帮忙维持秩序。
临时找了十多个住的近的老师来客串招生，多开放了七八个窗口，报名的队伍还是见不到尾巴。
“蒋科长，去镇上多买些矿泉水和解暑药，发给家长和学生，有中暑现象的，开一间教室让他们休息。”
七月的天气像蒸笼，家长们好不容易排上了队，又舍不得抽身去买水解暑，见状的曾墨急忙招呼蒋科长去买水。
家长们排队的问题解决了，招生窗口却闹腾起来。
一个戴着大金链子，夹着皮包的中年人正在招生窗口大声吼叫。要不是穿着警服的孙凯虎视眈眈地站在一旁，估计就要出口成脏了。
“凭啥，为啥有钱人就不能进你们学校了，你们这是歧视！”
招生窗口的老师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。
“招生通知上写得清清楚楚，家庭年收入超过二十万的，不符合我们学校的报名条件。”
其他中学，都是规定了中考成绩，低于多少分的不收。当然，明面上是这样，不少有条件的家庭，完全可以买分买资格。
从一分几千到一分上万，分数不够，钱来凑，有钱人家的孩子还怕上不了学？
但是在凤凰中学，却完全变了样。不仅仅是规定了年收入，凤凰中学的奇葩校长曾墨，在招生简章上洋洋洒洒规定了不下十条硬核条件。
“家庭年收入高于二十万，不收（公证处盖章第三方个人资产证明）”
“中考分数超过三百分，不收！”
“烈士子女、军警子女、贫困家庭子女，优先录取！”
要是其他中学的招生老师看到这招生简章，恐怕要笑掉大牙。
别的学校，巴不得收到成绩好的学生，到了凤凰中学，居然专门收差生。
曾墨也不想这么高调啊，这里面，有大半，都是功德系统的硬性要求。功德系统的核心，就是功德，就是改变命运。
你成绩好的孩子，去哪里都有学校愿意录取，底子好，学习习惯也好，考个好大学还不是轻轻松松？来凤凰中学凑什么热闹呢。
你家境好的孩子，什么学校去不了，哪怕是考不上大学，殷实的家境，也可以让他舒舒服服过上下半辈子，来凤凰中学凑什么热闹呢。
看到闹了半天没效果，金链男骂骂咧咧的走了，此处不留爷，自有留爷处。
而在另一个招生窗口，此时也不平静。一个烫着波浪卷，挎着名牌包包的中年女人，比刚才的金链男稳重许多，不过说出的话，字字诛心。
“呵呵，成绩差还有优待了？我家孩子用功读书，考了个好成绩，反而还不受待见？”
看到两个招生老师被说得脸红，曾墨走了过去，一脸平和的笑容。
“这位家长，听起来，你家孩子成绩不错嘛！”
中年女人抬了抬下巴。
“那当然，读的私立初中，老师全是名牌大学毕业，钢琴书法都拿过奖。我家孩子也刻苦，早上六点起床去学校，晚上下课了还要去辅导班，假期要去夏令营。一年到头从没休息过。这么好的孩子，到你们这儿，凭啥不受待见。”
曾墨点点头，表示能理解。
“我们凤凰中学的孩子，和您家没法比，他们大多是农村家庭。早上也起的早，要放鸡赶鸭，要帮着父母做农活。晚上放学了去不了辅导班，农忙时候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，男孩子打谷子收麦子，女孩子煮饭洗衣服，饭煮好了还要送到田里去。”
“假期更没得比，他们的夏令营，不是去父亲的工地上帮忙，就是去母亲的车间里做工。再不济也是在家里帮忙带弟弟妹妹，照顾爷爷奶奶。一年到头，也没休息过啥。”
中年女人也不是不懂事理的人，明白其中缘由，有点微微脸红，曾墨拿了瓶矿泉水递给她解渴。
“大姐，不是每个孩子，都有你家那样的教育环境的！”
中年女人默默走了，队伍后面挤上来一个戴着草帽的老大爷，见到曾墨就笑脸灿烂。
“小曾校长，我儿子儿媳在沿海打工，交代我报名的时候，提点东西来。知道你不收钱，这是我自己做的蒲扇，不值钱，但是天热了扇起来凉快！”
说着话，老大爷便从窗户下面掏出一沓蒲叶做的扇子，足足有好几十把，在场的所有老师都有份。
“哈哈，正愁电风扇不管用呢，那我就谢谢您老人家了！”
曾墨没有拒绝，分完蒲扇，交代收学费的老师，按照市场价，把扇子的钱从老大爷交学费里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