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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流行上碰瓷儿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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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翌日大早。

    不速之客上门。

    门童看着那辆漆黑的马车停在府门前时,便愣住了。

    马车两侧的旗幡上绣着一个徽记,乃是两把交错着的刀与剑。

    凡大衍子民,无不认识此徽记者。

    这徽记代表着一个地方——督察院。

    一名贵介公子自马车上走下来。

    眉如墨画,桃花眼自含笑,懒散的眯着仿佛刚睡醒一般。

    白皙的面貌瞧着斯斯文文,端是贵气隽秀。

    一身玄色朝服穿着他身上倒不显得严谨,反多了几分贵重雍容。

    袂摆处绣着云纹锦鸡,行进间若要展翅高飞,煞是好看。

    那人手里拿着两个文玩核桃,漫不经心的盘着。

    身后的侍卫上前,把帖子递给门童。

    阿柒开口道:

    “听闻贵府三少爷告疾,我家院主特来探望。”

    门童回过神,接过拜帖,像是看见了煞神一般,急忙道:

    “请大人稍候。”

    说完,他急忙进去。

    阿柒撇了撇嘴,走回到御渊身边。

    “二爷,怎么见着咱们和见着鬼了似的?”

    “谁让你生的面目可憎呢。”

    御二世子懒洋洋道:

    “看来以后督察院选人,得选些模样周正的,省的你们丑的败坏了本院的名声。”

    阿柒一脸无语,这督察院是到了谁手里短短几年间就成了人憎鬼厌之地,您心里真没点数吗?

    凌霄院里,迟柔柔早早就起身了,借口胃口不好又没用早膳,只喝了几口茶。

    没有血包的日子,想它,想它!

    今晚要不放过后厨那些可怜的鸡?

    杀只大鹅来喝喝血得了。

    迟柔柔喝着茶,琢磨着。

    等自己这院里的人都到齐了后,她清了清嗓子道:

    “这段时日,可有外面的人来打听咱们府上的消息?”

    众人面面相觑,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春儿忍不住问道:“二姑娘,可是出了什么事?”

    迟柔柔笑眯眯着,“也没什么大事,就是随口问问。”

    “二姑娘放心,咱们都晓得分寸,绝不会乱说的。”春儿一脸坚定道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说?”迟柔柔一偏头,“当然要说啊!”

    众人一脸疑云,不懂她身上意思。

    “若有人来问,你们只管告诉对方,本姑娘温柔可人,秀外慧中,肩不能提手不能扛,实实在在的弱质女流。”

    众人听完面色各异。

    这要换做半月前,这话都不用迟柔柔吩咐。

    可自打这二姑娘出事回来后,就有哪里不对劲了

    性子瞅着倒也和原来没太大差别,就是时而的惊人之举冷不丁把人吓一大跳。

    尤其是她先前当着众人的面处置云英,还两巴掌把三少爷给打退了,委实让人吃惊。

    “本姑娘说的话,你们都听清了吗?”

    “听、听清了。”

    正说着,许伯快步进来,手上还拿着一封拜帖。

    “二姑娘”

    迟柔柔打了个哈欠,“瘟神上门了吗?”

    许伯闻言哭笑不得,转念一想,这督察院的那位爷可不就是个瘟神吗?!

    大衍朝谁听到他的名头不是避着走的?

    二姑娘这话说的还真没错。

    “督察院主递了帖子过来,说要上门看望三少爷。”

    许伯想着迟柔柔应该不清楚对方的来头,特意提醒道:

    “那位还是御王府世子。”

    迟柔柔笑眯眯的放下茶杯,“请进来。”

    许伯一怔,就这么随便就让进来了?

    “可是”

    现下府上没有主事的,那位院主毕竟是外男,总不好让迟柔柔这样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去去接待吧。

    迟柔柔起身往外走,许伯跟在后面,小声道:

    “二姑娘,这样于理不合啊”

    “我去花园钓鱼。”迟柔柔笑着,看向许伯道:

    “您老人家去接待他,另外嘛”

    她示意许伯附耳过来。

    许伯凑过去,迟柔柔小声耳语了一番。

    老人家面露惊色,难以置信的看着她,“真真要这么做?”

    迟柔柔顺手折了一枝腊梅,拿在手上把玩,勾唇道:

    “昨天我可是送了一锭黄金出去,自然要收回点利息了。”

    老人家听完,皱紧眉,“那三少爷这点伤怕是还不够啊”

    迟柔柔杏眼一亮,看向老人家。

    哟喂,我的许爷爷!你真是个妙人啊!

    “反正那小子现在昏迷着,你老人家就看着办呗。”

    “唉,老奴就大胆以下犯上了。”老人家说着,健步如飞的走了。

    迟柔柔小脸上满是笑意,许伯是镇国公府的老人。

    早年是她父亲麾下的参将,在战场上负了伤,不能再从戎,这才到了府上来,并非家奴。

    这位老人家可是有血性的,便是她大哥小时候顽劣都在他手下挨过巴掌,只是现在年纪大了,人也随和了。

    但老骥伏枥,迟玉楼那二狗子的做派,他怕是早也看不惯了。

    镇国公府门口。

    御二世子很是等候了一会儿,才见以为精神矍铄的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让御院主旧候了,还请见谅。”

    “许参将言重了,老国公在世时,我曾来过贵府与重楼将军切磋武艺,那时还多蒙你指点。”御渊笑意如常道。

    许伯神色不变,笑的滴水不漏:

    “不敢当,哪有什么参将,老奴现在只是镇国公府的一个管事罢了。”

    他说着,做了个请的姿势。

    御渊也不再说什么,让其余人在外候着,只带了阿柒一名亲侍跟着进府。

    进门后,阿柒便将手上那些打场面的礼盒交给了下人。

    御渊神色如常,在许伯的带领下去了迟玉楼的院子。

    刚到院门口,他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汤药味。

    进去后,就见边上的婢女们皆是哭哭啼啼的模样,一名老大夫摇着头出来。

    “张大夫,三少爷他情况如何?”许伯上前问道。

    “毫无人性啊,怵目惊心啊!怎下得去那样狠手,打这一身伤出来?”张大夫摇头道:“三少爷这次怕是凶险了,纵然能醒来,只怕这儿也不大灵光。”

    张大夫说着,指了指自己的脑子。

    许伯面色一凛,面露悲戚。

    御渊桃花眼微眯,“三少爷这是受了什么伤?竟这般严重?”

    许伯闻言露出吃惊之色,隐隐有些不忿。

    “御院主这是明知故问吗?我家三少爷那日回来后便这样,他那一身伤

    唉,御院主,不是说三少爷他没犯事吗?怎么好端端的就伤成那样了?!”

    御渊挑起眉,手上盘着核桃,抬起头四顾了一圈。

    唔,这里的确是镇国公府呀。

    镇国公府现在流行上碰瓷儿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