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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零六章 夜子黑忆陈年旧事 蓉妃龙婉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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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当幽冥宫尊主苏幻云离开后,律王夜子黑心中久久不能平静。毕竟苏幻云带给他的消息太过于‘震撼人心’了,夜子黑没办法做到视而不见,充耳不闻。

    当然他可以选择赌,就赌苏幻云今日所言,全都是胡说八道,信口开河。但是如果一旦他赌错了,日后这件事情真的被证实,某尊主没有说谎的话,那么等待他的会是何种下场,律王夜子黑不敢再往下想了。

    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。这一句话一直萦绕在夜子黑的脑海中,一直不断地提醒着自己,不要再心存侥幸。

    当然律王夜子黑也从来都不是一个愚蠢的人,他又怎么可能被幽冥宫尊主苏幻云这简简单单的话就干扰了呢?他之所以会相信苏幻云的话,可不仅仅是因为苏幻云没有选择杀他的原因,而是因为,早年他无意中从他母妃口中听来的秘密。

    “本宫一定要想方设法将本宫的皇儿送出宫,他不能呆在这里,他不能啊,日后,日后,他只有死路一条的。”

    年幼的夜子黑,曾有一次躲在他家母妃的寝宫中玩得睡着了,等他醒来的时候,睁开惺忪的睡眼,就听到了她母妃再跟一个陌生人说话。当时夜子黑并没有觉得害怕,只是各种新奇,于是乎,他便继续猫着,然后光明正大地‘偷听’了,当然,对于那么小的孩子来说,他是不懂什么偷听不偷听的,一切不过是好奇罢了。

    夜子黑虽然听不懂他家母妃蓉妃龙婉蓉的话,但是却记住了关键性的字眼,那就是他家母妃要送他走,还说了一个死字,孩子虽然小,但是依旧对着两个字眼很是抵触,他也在害怕,虽然不知道为何会如此。

    但是夜子黑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响,还是想继续往下听。

    “不行,绝对不可以就这么将他送走,他可是我唯一的希望了,我不能就此认输,他必须要在皇宫中好好地活下去,日后才能登上那个宝座。我心心念念了多久,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前功尽弃。你不要担心,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安排妥当,你们母子一定不会有事,你相信我。”

    说话的男人,夜子黑并不熟悉,反正他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人的嗓音,夜子黑很好奇,他想要将一切看得分明,可是他太小了,他所藏身之处,又有遮蔽物,因为夜子黑未能看到说话者的面貌,他趴在地上,只能看到男人的脚。

    “你心里是不是只有复仇,只有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,我们母子是不是只是你用来复仇的棋子,你从来都不关心我的处境,也不在乎孩子的死活,你可知道我在这皇宫中,过得多么地生不如死,太后她始终对我心有芥蒂,她也一直不喜欢小凡,甚至连名字都是敷衍了事,子黑,哼。而皇上也从来都是睁只眼闭只眼。你还要我们如何?你非要亲手小凡推入万劫不复之地才甘心吗?我真的怀疑,你是不是一直都是利用我。”

    蓉妃龙婉蓉满目咬牙启齿地冲着男人低吼,她情绪很是激动,还时不时地跺脚,期间,貌似龙婉蓉还有想要掌掴那个陌生男人的举动,因为接下来夜子黑又听到了,男人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婉蓉,我已经容忍你很多次了,你不要仗着我的喜欢就如此无法无天,再有下次……”

    男子的威胁还没有说完,就被他家母妃龙婉蓉给抢了话,她笑容很是苍凉道,“怎么,现在就心生不耐了吗?你也想要将我一并除掉吗?你的心果然硬如磐石啊。我是瞎了眼才会将自己托付给你。”

    “龙婉蓉,我警告你,不要再挑衅我,一切都得听我号令,你如果敢胡来,就休怪我不客气了。反正小凡不能就此出宫,如果你敢罔顾我的命令,那么到时候就休怪我六亲不认了,呆在皇宫是他唯一的生路,不然杀无赦,我不需要废物。”

    男子撂下了这句狠话后,应该就离开了。

    而夜子黑却记得他的母妃龙婉蓉哭得昏天暗地,不断地痛骂着那个男人,男人的名字究竟是什么,律王夜子黑想得头疼都想不起来,明明一切都快要呼之欲出了,可惜他就是没有任何印象,一点都没有啊。

    律王夜子黑伸手揉了揉自己那生疼的眉心,再次回想起小时候的那件‘往事’。

    男人离开后,心疼龙婉蓉的夜子黑最终还是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,他小胳膊小腿地跑到自家母妃身边,伸手轻拍蓉妃龙婉蓉的纤背,然后奶声奶气道,“母妃,不要哭,坏人已经走了,等小凡长大了,就帮母妃打坏人,天下谁都不能欺负母妃,母妃,抱抱。”

    小孩子的劝慰非但没有让蓉妃龙婉蓉心里好受,反倒更加难过了,她伸手抱住自己的儿子,哭得更加伤心了。

    “小凡,你怎么会在这里?你听到了什么?告诉母妃。”

    蓉妃龙婉蓉突然后知后觉道,她脸色已经一片煞白了,她用力地拽着自家儿子的小手,然后言辞急切道。

    “母妃,疼,疼。”

    小小的人儿吃痛下,声音里便带上了颤音。

    “呜呜,对不起,孩子,母妃不是故意的,母妃给小凡吹吹,吹吹就不疼了。”

    蓉妃龙婉蓉一听自己的宝贝儿子话语中带的哭腔,便赶忙松开了对他的钳制,然后一脸疼惜的表情,一边轻轻地给夜子黑揉手,一边小声地安慰起他来, 就生怕自己的儿子那里不舒服,但是她还是不死心地追问道,“小凡,告诉母妃,你究竟听到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“母妃,我什么都没有听到,我刚才睡着了。”

    夜子黑心思很敏感,他早就发现了自己的母妃一直在轻颤,夜子黑便改口谎称自己什么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小凡,记住母妃的话,不管你今天听到过什么,看到过什么,都不能跟任何人说,无论是谁,都不要说,这样你才会安全,母妃也才能安全,知道吗?什么都不要问,什么都不要说。答应母妃。”

    蓉妃龙婉蓉依旧止不住地流泪,她还是不放心,便再次开口如此交代夜子黑道。

    “连父皇也不能说吗?”

    小小的人儿自然是搞不清状况的,他歪着脑袋,一脸疑惑地追问道自己的母妃龙婉蓉。

    “尤其是你父皇,都不能说,记住我的话了吗?绝对不可以。”

    蓉妃龙婉蓉再次激动了,她脸上的表情已经极致惊恐了,这样的龙婉蓉也吓到了夜子黑,虽然依旧似懂非懂,但是他还是冲着龙婉蓉重重地点了点头,接应道,“我知道了,小凡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,什么都不说,无论是谁问都不说,母妃,你不要哭了,你哭,小凡也想哭了。”

    这奶声奶气的话语,让蓉妃龙婉蓉再次失控了,最后一大一小都抱头痛哭了。

    容妃龙婉蓉心里太压抑,再加上在皇宫里的生活也不如意,最终就忧思成疾,没多久,蓉妃龙婉蓉还是离开了夜子黑,看到自己的母妃离世,夜子黑跟着也生了一场重病,要不是先帝夜孤行一直让御医好生照料着他,说不定夜子黑也会跟着他的母妃一起香消玉殒了。

    也许是小时候的这件事情带给夜子黑的压力太大,也或许是一种本能地保护机制,最后,律王夜子黑渐渐忘记了这件陈年旧事,如果不是这次幽冥宫尊主苏幻云突然到来,再猝不及防之下告诉他,他身世有猫腻,说不定,这一辈子律王夜子黑都不会想起这回事。

    原来在他很小的时候,就曾经见过‘那人’,听过那人的声音。对于那人,夜子黑也是深深的厌恶的,毕竟他从来都没有尽到过一个父亲的责任,在他眼中,自己跟自己那可怜的母妃都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,如果不从,就杀了了事。

    当年那人不就是如此威胁地自己的母妃龙婉蓉吗?对于一个丝毫没有任何温情,只会利用自己,而从来不考虑他们两母子处境的父亲,律王夜子黑压根就没打算将这种‘丧尽天良’的父亲放在心上。

    虽然气归气,恨归恨,但是,律王夜子黑也知道这件事情,他不能随随便便处置,一个不慎,就极有可能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。

    夜子黑想起早前苏幻云提及‘那人’的表情,那是一种又敬又畏的态度,心思千转百回之间,夜子黑想了很多,他知道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想必身份也不低,不然何以让幽冥宫尊主如此戒备呢?

    再说了,如果那人不厉害,苏幻云又如何不敢杀他呢?毕竟就冲着他跟苏幻云对着干的无力傲慢,他都可以死上无数回了不是吗?

    可是能让幽冥宫心有忌惮的还有哪些势力呢?夜子黑不停地搜索着脑海,试图找出一个可供选择的范畴,可惜的是,他只是个养尊处优的王爷,又极少离开锦苍,对于江湖势力更是知之甚少。

    律王夜子黑有些挫败,也有些懊恼,他来回地踱步,也不断地想着究竟要如何解开这棘手的危局,最后夜子黑灵光一闪,还真的想到了可以求助的人呵。不管怎样,一切都值得一赌不是吗?

    人生不就是一场又一场的豪赌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