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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支吾几声，眼睛往边上乱看几眼，脑海里快速的思索对策。
墨莫看她期期艾艾的样子，眼中的喜悦淡了不少，也跟着她犹豫起来。
她既想在红叶子嘴里听到唐灵的消息，但是却又害怕听到关于她的噩耗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？”墨莫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腕，想要摸到一直带着的玉镯，来缓解心里的紧张。
可那只玉镯之前已经送给红叶子了，她不由得用力的捏住了自己的手腕，并且保持平淡的语气“叶子，你直接说吧，我还受得住。”
说完她顿一下，苦笑一声“当初灵儿在我心里已经死了，现在还能得到她的消息，我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红叶子紧张的脚尖点地，想了半天硬没想出来要怎么和墨莫把事情说出来，想了半天，才期期艾艾的问道“那……莫二娘，你真的想听实话吗？”
红叶子自己都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。
果不其然，墨莫点点头，眼含期待，双手握在一起，看着她。
红叶子抿抿自己的嘴唇，觉得喉咙干涩，深吸一口气，声音有些发尖“灵她…已经走了。”
墨莫的精神瞬间颓了下来，仿若二十多岁的模样仿佛老了不少，看着异常可怜。
红叶子心里不忍，不在说话，伸手想要扶住墨莫，可墨莫伸手一挥，拒绝了她。
“你能和我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么？”墨莫的声音轻慢，好像有一点迟疑，又好像没有。
就如同红叶子第一次见到墨莫一样的语气。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保护面，墨莫的样子，确实是下意识的把自己保护起来，不让别人看见她的软弱。
红叶子向后退了一小步，不再去扶她，迟疑一下还是选择把这件事告诉她。
毕竟墨莫的灵的母亲。
而墨莫脸色平静，听完了红叶子叙述之后，脸上的表情也一点没变。
红叶子的心里充满担忧，低声询问“莫二娘，你还好吗？”
莫二娘的眉眼疲惫，轻叹一口气，伸出手，慢慢的在红叶子脸上抚摸起来，自嘲笑道“我还说过，你的样子和灵儿特别像，可是却没想到……”
她说不下去了，另一只手捂住嘴，轻轻吸了口气，强颜欢笑“既然是这样，错不在你，只是可惜不能和灵儿见最后一面了，我先回去了，等明天我在来找你。”
说完转身离开，有些跌跌撞撞的走了。
红叶子几次想上去扶一下，但是都硬生生忍住，目送她离开之后，往上次住的屋子里面走去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红叶子关好门，转头对歪歪躺在床上的顾思渊道。
她的脸色说不上好，蔫蔫的走进来，走到床边一脑袋扎下去，吓了顾思渊一跳。
顾思渊疑惑的伸出手，把红叶子圈在怀里，帮她揉了揉脑袋“怎么了？”
他猜测道“周家的那个没救回来？”
红叶子伸出手抱住他，把脸埋在他的怀里，闷声道“救回来了。”
顾思渊对着红叶子也看不出个所以然，挑眉问到“那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红叶子心累的叹一口气“我回来的时候遇到莫二娘了，她……”
红叶子还想再说，却突然想到顾思渊不知道之前她和唐寒说的事“算了，不和你说了。”
顾思渊对她这种挖坑不埋的举动觉得十分不满，伸手轻捏住她的下巴，让她转过脸来，哄诱着问到“说出来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，我帮你想办法，不好么？”
他装作可怜的凑近她“我们两个不是爱人么？你为什么不相信我？你说啊你说啊！”
红叶子捂住耳朵，不听他说话，在他身上蹭几下，无奈道“好啦好啦，我缓一下就说，思渊你怎么突然这么吵？”
顾思渊对此疑惑的看她，没觉得自己究竟有多吵，无辜的问“哪有？”
“哪里都有。”红叶子软软的哼一声，答到。
顾思渊张张嘴，红叶子眼看他看样子是准备要和自己理论一下这件事，立刻伸出小手一捂他的嘴。
“我们现在来讨论一下莫二娘的事情吧！”红叶子及时的阻止顾思渊接下来的话，并且为自己的有先见感到庆幸。
顾思渊的话被打断，不开心的看着红叶子，顺便在她手上轻吻一下，然后欣赏起来红叶子突然红透的脸。
红叶子翻一个白眼，小声骂一句“流氓。”
接着，就开始和他说刚才发生的事情。
顾思渊不怎么在意的听红叶子说完她和墨莫遇到之后发生的事，把玩她的头发，心不在焉的随口道“多简单点事。”
红叶子把自己的头发从他手里一抽，疑惑的看着他“你有办法？”
“这不就是她想见唐红叶最后一面的事吗？简单，到时候你按我说的做，就能让她们再见最后一面。”顾思渊随手有在她铺在床上的发丝里拿起一缕“反正唐红叶也不能轮回转世，只能呆在你身上，没准这么做一下，还能断了她的尘念，以免她的意识会在将来扰乱你的判断。”
红叶子对他说的这些也不太懂，只能含糊的问道“是吗？”
顾思渊瞥了她一眼，想弹一下她的脑袋，却觉得她现在就挺笨的了，没在下手。
“我说，你之前好歹也是楚江王，怎么什么都不清楚？那么久的时光，都做什么了？”
红叶子这回更加含糊，结合之前言喻说的，答到“可能睡觉了吧？”
暂时有了关于唐灵和墨莫事情的对策，她放松不少，靠着顾思渊，懒洋洋的伸一个懒腰。
顾思渊对红叶子这个合理的解释顿时无语，只想说一句你开心就好。
可她还没等说，便听到一阵轻轻的扣门声。
他们两个对视一眼，显然红叶子也听到了，眼神清澈，如同撒娇的看着顾思渊，摆明了不想去开门。
顾思渊捏了一下她的鼻尖，心说哪回让你开门了，接着在她笑意盈盈的目光里下床，去打开门。
门外站着的是唐寒。
顾思渊对唐寒的印象特别深，毕竟能把自己伪装成和本性完全不同的人特别少，而唐寒又能随时无缝切换高冷和逗比气质，在顾思渊心里留下了异常深的印象。
“请进。”顾思渊微笑着站在门边，伸手一请。
唐寒慢慢点头，对他道了声谢，缓步走了进来。
顾思渊随手关门，跟在她身边，一推开屋子门，就看到红叶子衣冠楚楚，一本正经的坐在桌边，脸上挂着浅笑看他们。
等她一看到进门的是唐寒，挺直的背一下子垮了下来，等唐寒布下结界，整个人就已经趴在桌子上，跟没骨头一样。
结界布好，唐寒顿时卸下伪装，就算是穿着高跟鞋，也能几步跑到红叶子身边，一边抱怨一边把她拉起来。
“听雯雯说你遇到墨莫了，吓死我了！有没有发生什么事？”唐寒把红叶子拉起来，仔仔细细的把她看了一遍。
墨莫虽然自从女儿死了之后就不再出手，可当初也是道界的一朵人美法力高的花，万一她在激动的时候不小心伤了红叶子，那就麻烦了。
当初的墨莫的法力是出了名的刁钻，专克阴气。
而她在之前摸到红叶子皮肤的时候，就发现她身体里拥有大半阴气，可这些阴气有没有对她造成伤害，并且还平安无事，和她身体里法力相辅相成，唐寒就隐隐猜到了一点东西。
红叶子懒得动，任由她拉起自己看“没什么事，不过莫二娘现在特别伤心。”
唐寒把她检查一遍，发现她确实没事，干脆把趴在桌子上的红叶子扔到床上，闻言情绪也有点低落“也是唐言对不起她。”
要不是唐言为了夺权而把唐灵卷进来，让墨莫以为唐灵已经死了，也不会让她们母子分隔这么多年。
就算是红叶子最后也会融合她，她们也在一起度过了这么久的时光。
但是如果换个角度想，如果她们现在依旧在一起生活，红叶子要是想融合唐灵……那么，墨莫是不是就会和红叶子成为敌人？
凡事有利有弊，而现在事情已经成了定局，更改不了。
唐寒摸摸红叶子的手，开导她“你也不用太为这件事担心，这也是命数。”
红叶子听她说正事，在床上坐直身体，点点头“好，对了，思渊说还有办法能让莫二娘和灵再见一面。”
“是吗？”唐寒闻言松一口气“这样再好不过，等晚上我约墨莫出来吃饭，和她说这件事。”
她说完对顾思渊满意的点点头“到底是娶了个有用的相公。”
红叶子听到她的用词，抿嘴低声笑了。
顾思渊挑眉，不服的问到“应该是我娶她吧？怎么还成我嫁了？”
唐寒对他们两个是看热闹不嫌事大，调笑的问到“你见过谁家的相公天天跟着娘子东跑西跑？”
顾思渊理所当然的答到“你没见过？现在见过了吧？”
“现在也没见过。”唐寒耸耸肩，动作做到一半又想起自己穿的旗袍，受限制，改为摊手“我只看到一个小相公，跟着自己的大媳妇。”
顾思渊磨磨自己的牙，看着唐寒的眼睛里面冒火。
与此同时，他心里也在寻思，是不是该找个时间振下夫纲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