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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 愈加喜欢(5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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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饥寒的年代里,理想是温饱;温饱的年代里,理想是文明。

    她觉得这简直就是真理,她现在别无他求,只求一份黄橙橙的鸡蛋炒饭,和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鸡蛋汤,足矣。

    她的目光在马路对面搜索,她决定先找一个地方喂饱她的肚子,否则在早已实现温饱的年代里饿晕,将是她此生莫大的耻辱。

    于是她先翻了翻背包,因为她有在背包里放两块巧克力,或者饼干的习惯,可是她翻了翻,又翻了翻,霎时,她发现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,她不但没有翻到任何零食,而且连钱包也没翻到。

    她顿时就蒙了,她努力地回忆着,她究竟是遇到了窃贼,还是忘记带了,她仔细检查了背包,没有任何损坏的痕迹,而且刚刚寻找东西时,背包上的拉链也是拉着的,她想了半天,终于想了起来,原来今天清晨她换了牛仔裤,所以也跟着换了包包,钱包一定忘在那个包包里了。

    她的肩膀瞬间就垮了下来,因为钱包虽然没丢,可现在已是夜幕降临,华灯初上,而且还有那么远的路,她不仅饿着肚子,还囊中羞涩,突然有种迷途羔羊的无助感,她心里一酸,忽然很想哭。

    她依旧翻着背包,她想她总能找到一块钱吧,只要有一块钱她就可以坐公交车回家,可是很遗憾,一毛钱都没有找到,疲惫、饥饿、无助、孤独、恐慌,她感觉她要濒临绝望了,那一瞬间,她忽然特别想念她的妈妈。

    她的妈妈,世界上最好的妈妈,在知道她发生海难的一瞬间冲出了家门,却意外发生了车祸,她一直觉得是她害死了妈妈,如果当初她没有跟同学去旅游,就不会遇上海难,没遇上海难,她的妈妈现在一定还健康地活着。

    就在她低着头,眼泪汪汪的时候,她发现视线的边缘里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,她顺着那具笔直的身体,缓缓抬头,那是一位先生,他皮鞋锃亮、裤管笔直,领带端正,长相英俊,那一瞬间,她仿佛看见了海浪退去,无数颗星斗闪烁在金色的沙滩上,而他就是沙滩上她寻找已久的那枚螺壳。

    她的眼角分明还挂着泪,眉心分明还打着结儿,却嘴唇一弯,露出一个颇让人心酸的微笑,她望着他,她忽然觉得他是从天而降,她忽然觉得他今天格外英俊,她想他一定是耶和华派来拯救她的天使,是他,向啸天——

    她热泪盈眶,并一跃而起,她跑到他跟前仰着小脸儿,俏生生地说:“你回来啦!你真的回来啦!你怎么会在这儿?看见你真好,看见你太好了。”

    他看着她,他终于找到她了,她此刻就站在他眼前,仰着粉嫩嫩的小脸儿,眼神娇滴滴地看着他,她脸上洋溢着真诚而热情的微笑,那笑容就像天底下最娇艳清丽的百合花,纯洁、美丽、动人,随时随地都让他怦然心动。

    可是他忽然想起那一张张刺目的照片,那照片上的笑容和现在同样甜美,同样无邪,于是他目光冷静地看着她,一言不发,跟她满腔热忱的火热,形成了冰火两重天般鲜明的对比,于是,她的脸在一瞬间变得通红,有些小小的尴尬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怎么不说话?”她声音娇嫩地说。

    他站在白色的灯光对面,脸色阴沉,目光冰冷,眉心还微微打着结,她疑惑地看着他,因为他那副冷淡的表情,仿佛预示着他们刚刚建立起来的友谊桥梁即将坍塌,可是他的额头上怎么会闪烁着一层晶莹的汗液,仿佛刚刚做完剧烈的健身运动。

    暮春的夜晚,清风徐来,怎么会热?

    火好大——

    河晓虞默默地想着。

    他用力地扯下领带,又解开领口的两颗扣子,然后把领带团巴成一个球,粗鲁地揣进上衣口袋,仿佛那条领带严重地得罪了他。

    他的身体像刚刚蒸过桑拿一般热气腾腾,因为他知道她刚刚离开不久,他断定她不会打车,一定会坐公交车,所以他就一直朝公交车站跑来,他跑得太快也太急,所以出了一身的汗,他在奔跑的时候来不及思考他究竟为什么这么着急,他只是一心想快点儿见到她。

    吴追要开车送他,可是他拒绝了,他怕路灯的灯光太昏暗,他怕吴追的车速太快,他怕人行道上的树木太密,他怕与她失之交臂。

    而此刻她就站在他面前,他又忽然想起了那些该死的照片,想起了她已经有了男朋友,心,被猛然揪起。

    她定定地望着他,灵巧的睫毛在空气中轻轻地忽闪了几下,然后小心翼翼地指着自己的鼻尖儿说:“向啸天,我是河晓虞,你是不是把我跟其他女人搞混啦?”

    向羽眉宇间的戾气渐浓,眸色愈发的冷清,河晓虞,你这个大傻瓜,我七年多不见你,都能立即将你从人堆里找出来,并清晰地记得你说得每一句话,我会把你跟其他女人搞混?这简直是全宇宙最好笑的笑话。

    可想到这里,向羽又忽然想起她曾经信誓旦旦地对他说:如果到时候你还未娶,而我还未嫁,你来娶我,我就嫁你……她还拉着他的手说:我们一言为定。

    一言为定,一言为定。

    河晓虞,一言为定的结果,就是你把我忘得彻彻底底、干干净净,这让他愈发的愤怒、狂躁。

    “我还没有愚蠢到把你跟其他的女人搞混的那种程度,自己愚蠢就够了,不要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愚蠢。”他粗暴冷硬地说。

    她愣愣地看着他,他今天怎么了,怎么好像吃了炸药一样。

    他忽然转过身背对着她,然后从裤兜里摸出香烟和打火机,他用指尖抽出一支香烟,并用打火机点燃,沉声说:“你在这干什么?”

    “等车——”她垂着视线说。

    “之前呢?之前干什么去了?”

    “工作——”

    他突然转过身,一把拽出嘴里的香烟,粗暴地说:“现在都几点了,你还工作?你究竟是卖给蓝妮了?还是个没有脑子的傻瓜?”他的怒火腾地一下子又窜了上来,一副要拿刀劈了她的样子。